鹅口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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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故事神舔郎中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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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,有个叫花子,名叫刘哈巴。他天生一副长舌头,再加上脸皮厚,讨饭时,他满脸堆笑,口甜如蜜,每天讨的残羹剩粥足能填饱肚子。

可这刘哈巴和别的叫花子不一样,他是个有心计的人,他觉得:讨饭是下贱人干的营生,像他这能说会道的人,每天讨饭太屈才了。他发誓要学一门手艺,找个吃饭的门路儿,也好从下九流往上爬爬。

有一天,刘哈巴讨饭来到一个小山村,走进一个猎户家。他老远看见这家门前卧着一条大猎狗,就早早地举起了打狗棍。不料,这条猎狗竟连看也不看他一眼,卧在那里,只顾翘着一条后腿,用鲜红的舌头“哧拉、哧拉”舔个不停。

刘哈巴好生奇怪,心想:天底下哪儿有狗不咬叫花子的道理?莫非是福人有天相,该自己时来运转了?

他站在那里,看了很久很久,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正在这时,猎人从屋里出来了。

他忙上前问道:“大哥,这狗为什么见人不咬,却不住地舔它的后腿呢?”

猎人说:“前天我带它去打猎,我发现一只野兔,就拉弓射箭,谁知,它跑得太靠前了,这一箭没射中野兔,反倒射中了它。你看,它不住地舔后腿,是在给自己疗伤。”

刘哈巴更觉稀奇了,又问:“大哥,它这样舔,能治好箭伤吗?”

“能。睡沫能活血散瘀,消炎生肌,它这样舔了几天,伤口就会愈合的。”

刘哈巴听了这话,眼皮一耷拉,沉思良久,突然他拍了一下脑瓜,说了声:“有门儿了。”

就“扑通”跪在猎人面前“咚咚咚”磕了三个响头!

猎人糊涂了,惊奇地问:“你这人真怪,这是干啥呢?”

刘哈巴说:“多亏大哥点化,小人感恩戴德,日后能混出个人模狗样,小人一定再来拜谢。”说罢,转身扬长而去。

猎人望着刘哈巴神经兮兮的样子,也摸不透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,只是淡然一笑,说了句:“真是,如今啥人都有。”就扭头进屋去了。

路上,刘哈巴一边走一边寻思:狗还晓得用舌头治伤,人何不以狗为师,用舌舔疾呢?这可是冷门生意,称得上盖世绝招。想到这里,他把讨饭篮子和打狗棍往山沟里一扔,从此告别了讨饭生涯。

不久,刘哈巴经过精心设计,自制了一面旗幡。用锅底灰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:祖传名医,舔功治疾,疑难杂症,口到病除,要多神有多神,要多奇有多奇。他打着旗幡,走街串巷,开始行医。

招兵旗一竖,就有吃粮人。这一天二郎庙老古刹会,一个财主家的恶少因调戏人家的闺女,脸被挠得稀巴烂。正好刘哈巴路过此地,就被家院请去治伤。

他让恶少躺在床上,他躬身屈背伏于床前,伸出长舌轻轻舔去恶少脸上的血污。舔得恶少脸上麻酥酥,心里痒滋滋,“咯咯咯”笑个不停,还直夸舔功疗法妙极了,比抹药好受多了。

经过刘哈巴的精心舔治,恶少的伤一天见效,两天就恢复了原状。财主喜欢得像得了孙子,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他,还拿出水烟袋让他“咕噜”了两口,又吩附帐房赏给他十两雪花银。

从此,刘哈巴舔功治病的消息很快传播开来。

阳泽县县令申再成,大腿里边长了个恶疮,动一下疼得钻心。药吃了不少,狗皮膏药贴了一张又一张,就是不见轻。他听说刘哈巴舔功治病有奇效,就打发衙役把他请来,每天待若上宾,还答应治好恶疮后,在城里给他两间房子,让他开诊行医。这正是刘哈色求之不得的。

于是,他给申县令治疮格外经心。他模仿狗的姿势,用嘴吸尽申县令恶疮里的脓血,又每天施展舌功力舔,申县令腿上的恶疮日渐见轻,不到半月,好得利利索索。久治不愈的恶疮用舔功治好,申县令感激涕零,佩服得五体投地,当即称刘哈巴为“神舔郎中”。并赏给他银两,给他房子,让他挂牌行医。

刘哈巴给申县令治好恶疮的事,一时间在阳泽境内传为神话,被当地人捧为“再生华佗”。自挂牌行医后,每天前来就诊的挤破了门,刘哈巴的钱袋子也鼓起来了。他财大了,气粗了,腰硬了,整天歪戴帽子趿拉鞋,嘴里叼个小烟袋,嘚瑟得不知他二哥姓啥了。

也该刘哈巴走红运。正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,许州李知府犯了痔疮,解大便直滴鲜血。他苦于行动不便,终日焦躁不安,动不动就发脾气,搅得府内不得安宁。这事,传到了申县令的耳朵里,他早想巴结上司,总苦于没机会,这正是天赐良机,他竭力推荐刘哈巴前去治病。

刘哈巴急着攀高门楼儿,也不管舔屁股是如何下作,他只信奉一句话,那就是不干下作事,难当人上人。他和申县令一同进了许州府。到了府内,刘哈巴很殷勤,他让李知府撅起屁股,他屈下身子,伸出长舌直舔患处。

唾沫消炎止血,舔过几次后,李知府的痔疮不疼了,解大便时鲜血少了。就这样,刘哈巴每日三次,从不间断。特别是李知府解罢大便的时候,他更是抓住这个时机不放,长舌一展,轻舔细舔。真是日久见功力,他终于把痔疮的血管舔断,除去了病根。

李知府翘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称赞刘哈巴医术高明,随命人做了一个三尺长的匾,亲自在匾上写下“神舔郎中”四个大字赠予刘哈巴,还把刘哈巴留在府上做他的家医,照料他的起居饮食。申县令也因荐医有功,提拔到许州府做了参事。

在许州府,刘哈巴吃的是山珍海味,享的是荣华富贵。他回想起当年流落民间,沿街乞讨,住的是茅草庵,吃的是猪狗食,和今日相比,那真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他不禁感谢起他的狗师傅来,就请画匠画了一条狗,将画挂在正堂,每天给狗师傅焚香磕头。

就在这年春天,许州城城墙上贴出皇榜,说是公主长了口疮,吃饭嘴疼,喝茶嘴疼,连说句话嘴都疼。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,捧在手里怕掉了,含在口里怕化了,因此,皇上广招天下名医,为公主治病。

李知府和申县令觉得升迁的机会到了,两人一合计,就揭掉皇榜,带上“神舔郎中”刘哈巴进了京城。刘哈巴也有他的如意算盘,如果这次治好了公主的病,说不定还能在皇宫弄个太医当当。天上神仙府,地上帝王家。到那时,我刘哈巴官袍加身,也戴个翅膀帽抖抖威风。

进了皇宫,太监把这事禀报给皇上,李知府和申县令又把刘哈巴吹得神乎其神,奇上加奇。皇上口谕,让“神舔郎中”进宫给公主治病,还要亲眼看看“神舔郎中”的医术是如何高超。

“神舔郎中”站在公主面前,双手搂住公主的玉体,将长舌伸入公主口中,急速地舔个不停。

皇上见他竟是如此治法,龙颜大怒,拍案而起,吼道:“无耻之徒,大胆妄为,成何体统!”

皇上一动怒,公主一惊,她的嘴猛一闭,竟把“神舔郎中”的舌头咬断了半截。“神舔郎中”疼得捧着下巴直转圈,干“呜拉”就是喊不出一个“疼”字来。皇上怒气未息,传旨将“神舔郎中”痛打一顿,赶出宫门。李知府和申县令也因拍马屁没拍到正地方,被摘掉乌纱,撵回老家种地去了。

刘哈巴废了讨吃的玩意,不久就死了。但他那拍马舔沟的丑行却被流传了下来,“舔沟子”一词就成了拍马溜须、阿谀奉承的别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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